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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家坬观音禅寺文/李强国
一九九零年七月二十五日,我因免疫力下降,神经衰弱,失去了生产劳动能力,在医生的建议下,我便上了合龙山道观,健康为上,潜心清修。
合龙山麓右侧有座观音禅寺,地处马家坬村口,当地人习惯称观音禅寺为后庵,将隔河相望二虞山下的观音禅寺称为前庵,用前后二字来区别两个同名的观音禅寺所处地理位置的不同。所谓庵就是尼姑居住的寺院。因此,周边的民众又称观音禅寺为姑姑庵,或者是姑子庵,称尼姑是姑子。
传说观音禅寺创建在隋朝之前,建有佛祖伽蓝殿,并有尼姑清修的禅院。禅寺建在二虞山下,寺前有一条官道,朝拜的不仅有当地善信和途经过客,达官贵人也来祭祀诱善布施,香火渐旺,聚集了百十号尼姑。禅院廂庑如繁星密布,但是尼姑栖所仍然不足,因此以山筑穴为室。许多尼姑散居寺外,不守戒律,妄贪未灭,掳掠过往青壮男子霸占享用。又在母子沟生儿育女,生女自养,成人后收为弟子,生男弃往拾儿沟,被缺少男丁的人抱走养育,繁衍子息,以继香烟。
有一年初春,尼姑们掳走了戍边将军的儿子,入秋之时将军闻知此事,率轻骑三百,在八月十五中秋节那夜放火剿灭观音禅寺。尼姑为了保全性命四散逃跑,那些誓与禅寺共存亡的尼姑们大都在大火中丧生被伤。第二年中秋夜,逃散的尼姑从四面八方返回残破的禅寺,一起诵经,超度那些坚守禅寺丧生的同伴,树立八棱柱体石幢,石幢八面上书建寺以来列祖主持以及尼姑人名,共计三百六十八人,以作纪念。翌日各奔前程。有几位专心向佛不愿沦为凡夫之妇的尼姑,躲避于就近的马家坬村农户家,发现村口山麓下的塔地上空紫气冲天,祥云缭绕,请师堪舆,便在唐贞观九年创建寺院,自称观音禅寺,并树立不忘前人之功的纪念碑。一时佛事兴隆,唐人称赞观音禅寺:“梵音与松风合韵”。
千年以来,陕北为荒凉之地,多事之秋,烽火连天,大侵不止,观音禅寺兴废继绝,纪念碑林立禅院,字字珠玑,句句箴言,段段入心,但也同时遭到过破坏。同治六年,回纥乱乡,放火烧了禅寺,同治八年,回纥砸破许多砖石建筑体和纪念碑碣。光绪年间,会首田雷率众复修,恢复了禅寺旧貌,香火逐兴,名贯十里八乡。
一九七三年秋,我来到张家砭公社社办中学上学,校址就是马家坬观音禅寺,正殿、左右配殿、四大天王殿壁画被泥灰所封,成为我们上课的教室。所有塑像、三尊两米高的铜像、神台、佛像背靠,都在一九六七年被当做牛鬼蛇神铲除的一干二净。当年尼姑的禅堂居所,成为老师们的办公室或者是宿舍,会窑改为住校生的宿舍,旧式乐楼的大窑成为学生的灶房。拆除了许多禅寺附属建筑物,砌造成窑洞。并且填埋了一口尼姑生活取水的和尚井。
虽说禅寺改为了学校,但是,庙殿都是明代砌造的枕头窑,采光不好,室内阴森,胆量小的同学一个人是不敢呆在教室内的,也有过学生出现异常现象,看到了天兵天将,圣母娘娘,紧张得哭出声来。这样一来,难免在学生中风言风语传得沸沸扬扬。破除封建迷信轰轰烈烈了几十年,信仰并没有从现实生活中泯灭。
读书期间,不太在意这所禅寺背后的故事。作为一班的班长,校团支部副书记和学生会主席的我,是学校勤工俭学的带头人,校团支部书记张升建老师任命我为校办养兔场的场长,兔子就养在观音禅寺正殿右侧的两孔小石窑里,之前分别供奉真武祖师和娘娘。我每天的工作是喂兔打扫卫生,特别在寒暑假期间,就由我一人管理。
一九七九年春,我又去社办中学,在禅寺的正殿里给初中一年级一班带班任语文老师。那时的我也没有特意